窦唯的“跨年音乐会”:仙气、意识流、烟火味

发布时间:2022-01-15 08:01:06阅读时间:4587
本文导读:◎剑烧跨年之际,窦唯和朝简的最新专辑《想象·朝简跨年音乐会》悄无声息地正式上线。初听起来,或许我们已经习惯如此“仙系”的窦唯和他的音乐,毕竟依旧是没有发行前的宣传

◎剑烧

跨年之际,窦唯和朝简的最新专辑《想象·朝简跨年音乐会》悄无声息地正式上线。初听起来,也许咱们已经习惯云云“仙系”的窦唯和他的音乐,事实依旧是没有刊行前的声张,依旧是器乐吹奏加人声的空气音乐,依旧是从中国当代文学的诗词曲赋中汲取养分;倾听起来却发明撇开标签化的认知,咱们对已经习惯的窦唯及其音乐并不是那末体会。

窦唯的音乐想象之路

在开端评论《想象·朝简跨年音乐会》前,有必要简略梳理下窦唯的音乐之路。作为中国摇滚乐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音乐人,1988年窦唯成为黑豹乐队主唱,并于1991年刊行专辑《黑豹》,取得了商业上重大的成功。黑豹时期的窦唯,创气概格和台风都是典型的摇滚风,代表作品《愧汗怍人》《Don’t Break My Heart》这类歌曲更是火遍街头巷尾,成为中文摇滚乐的不朽经典,流传至今。

分开黑豹的窦唯在组建做梦乐队今后,以小我身份签约魔岩唱片,与何勇、张楚并称为“魔岩三杰”,并于1994年5月刊行小我首张专辑《黑梦》。《黑梦》音乐气概方向后朋克,专辑中精妙的编曲和行使不同音效给歌曲营建一种浓烈的空气感可看做窦唯从摇滚乐往测验测验音乐的过渡之作。今后的故事今天回看,已是传奇。或是小我音乐理念使然,在事业生活生计的极峰时刻,作为那时中国摇滚乐最富有商业价值和创作才华的音乐人,他从摇滚乐转到测验测验音乐的赛道,走了一条冗长而孑立的音乐之路。

其间,窦唯除以小我身份刊行专辑之外,还与其他音乐人前后组建译乐队、不必定乐队、暮良文王乐队和不一样乐队,近年来则是屡次和朝简乐队合作。在长达二三十年的岁月中,一边是淡出公众视野的都会隐者,一边是高产而多元的音乐产出。单就2021年而言,窦唯和朝简已经刊行专辑数十张,这些作品在曲风上依然是中西合璧,内收留上则或是从古典文学中的经典名作和发蒙教导中的通识读物中汲取养分,或是照理当下的疫情,用融会官方宗教音乐的曲风来祈福祈祷。它们包孕《万图岁福》《止止安》《麻姑符》《元曲》《宋词》《大宝鱼》《百家学生》《离骚》《幼学琼林卷一二三四》《声律发蒙上中下》《钟之告》《白居易》《医宜以疫》以及接下来要说的《想象·朝简跨年音乐会》。

从实际中腾飞,在想象中跨年

放到之前,也许部分乐迷很难想象被以为不食人世炊火的“窦仙”会出一张跨年音乐会唱片。“窦仙”怎么会玩跨年这类仪式感实足的事情呢?但假如对2020年疫情开端以来,窦唯和合作音乐人刊行的一系列专辑有体会的话,就会感觉这是一个再天然可是的事情了。《后疫》纪录新冠疫情下的平易近生百态;《止止安》取武夷山止止庵的谐音,用音乐祈福;至于2021年农历新年,窦唯/朝简刊行《万图岁福》,包孕箜篌、埙、吹管儿、电子合成器在内的多种乐器即兴吹奏,曲风上中西合璧,号称献给乐迷们的春节音乐会。如今适逢公历新年,来一场跨年音乐会自不消大惊小怪。除此之外,《想象·朝简跨年音乐会》的另一个功用是“虽疫不止造安境 朝简虚拟制泰音”,用音乐来给疫情中焦灼的社会一剂慰藉。这些音乐很多时辰像是流淌的熟悉之河,听众紧张的神经在音乐中得以放松。即便是听不懂内收留,零丁作为布景音乐凝听,也是愉悦的。

整场音乐会可看做是窦唯/朝简的创作阅兵仪式。“表演曲目”一部分来自过往专辑中的曲目,如“看浪潮·八六子·满庭芳”出自《宋词》,“道记”出自《止止安》,其他曲目尚没有正式刊行,但在这场“音乐会”中先睹为快,包孕出自《陶渊明》的“回往来兮”、《述行赋集》的“兰亭集序”等。合作的音乐人有文智涌、何峰、文大可、李杰等。乐器的采取依旧是中西合璧,西式乐器钢琴、合成器、鼓、贝司、吉他搭配平易近族乐器阮、六弦琴、箫,辅以大批的声音采样。固然演唱的内收留大都接近对古典文学名作的吟诵,它们或是披发汨罗江边的屈原,或是毅然与世碎裂的陶渊明,再或是更为世俗化的元曲宋词,借助这些经典文学,以抒己志或寄托对实际的体验和将来的期冀。仙气飘飘的背后依然贯穿连接一份音乐人对实际世界的关注,“眼极冷,心地极热”,是怪异的炊火气。

若何评价窦唯,依然是困难的事

凝听完《想象·朝简跨年音乐会》上下半场,咱们得以凭仗想象力的同党,奔腾实际之上,享用音乐中的熟悉流淌。但评价窦唯今朝的音乐照旧困难的事情,因为他的创作既没有明确的限制也没有手艺层面的规范,远离了既存的评价体系。固然依照音乐气概,它们可以是另类摇滚,也可以是空气音乐,或是回结到测验测验音乐的范围,再或是新平易近乐即兴音乐,但这些标签并没有触及到音乐的素质。当然,对于窦唯的创作也是有异议的声音。这部分异议集中表如今音乐要有根抵的和声和对位,即便是做测验测验音乐,也不成以依照小我意志往为所欲为地吹奏。在成为大师之前必需是一个根抵功扎实的匠人,而窦唯的手艺水准和音乐理论水平临时还不及以支持今朝做的音乐。

而纵观窦唯的音乐生活生计,与其说他是有志于创作出巨高文品的音乐人,不如说他是乐于冲破各类音乐框架、以音乐为对象来表白自我心里和对社会关注的音乐人。他对音乐的明白,既不同于布局森严的古典乐,也不同于盛行的商业歌曲,而是在乐器与人声的融会中,在听感上形成中国古典文化中的“境界”。对于音乐的探索,比起夯实手艺,窦唯则更方向于和不同气概的音乐人合作来彼此激起创作能量。不必定乐队时期,玩的音乐气概中有很多爵士元素,暮良文王乐队时期有极富中国特点的平易近乐元素,而今朝的朝简时期,采样则是一大特点。由此观之,持以上异议的人和窦唯对音乐的定义从素质上就出现不合,其指摘固然有必定事理,但对窦唯的创作可能并无素质性的拔擢性定见。

如今说起媒体和公共心目中的窦唯,概略照旧会有两副差此外脸孔面目,一副是天后王菲的前夫、北京地铁里的不修收留貌的中年汉子、街头骑着电动车的路人大叔;一副是已经的摇滚巨星,如今的瘦骨如柴,做着大多人都没法明白的音乐却依旧我行我素的音乐人。这两副脸孔面目,时而堆叠,时而割裂,将窦唯及其音乐神秘化。而我想,在一切众口纷纭之上,对于一个还在贯穿连接兴旺创作激情的音乐人,也许用他20多年前接收采访的回答来评价本人和作品更适合:“我如今不想对同伙们奢看什么,我只是在做,在暗示本人。也许有一天我会作个总结,但不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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